她回答道:“黄冈古是这么说的,还有啊,如果某人的体型与相貌,大约过了三年发生巨大的变化,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又如何解释?”
我困惑的说:“嗯,定是病理或基因突变的原因;这事他到是给我提及过。”
她摇摇头又说:“不是,那个,老师,你没有感到身体有何变化吧?”
我惊讶的问道:“这是何意,我身体变化?听不懂了。”
她才悄悄的说:“我见过润经理,就是太体量的技术总监润生,现在又胖又肥;可黄冈古拿出你的照片让我确认是否认识此人,我还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不认识呢;黄冈古却说,这是润经理之前的照片,仅三年的时间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连他自己也不认得了,肥头、大脑、猪体外形;据说他就可以随意的进出四维,但没有证据。”
她又向周围看看,确定安全后才低声说:“黄冈古对我说,你的体形与相貌,在三年后也会变成臃肿的外形,变得与润生一模一样;这会儿聊到了,正好说予你听;还有啊,润经理与我握手时,我感到浑身颤抖、麻木,极其舒服呢。”
我突然一惊,随即感觉到,这所有的信息则是黄冈古借卿丘晨来述说,在探知我的虚实,并慢慢的触及着我的底线。他的这点伎俩瞒不过我。只是不知卿丘晨这是有意之为,还是无意之举?
我装作感激的说:“谢谢,可我没有感到有何变化,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正好了,趁放假期间我可以感觉一下身体的情况,不知是种怎样的变化?至于握手之症状,兴许用力太大的缘故。”
之后她没再言语,我们彼此拜个早年便告别了。
关于我身体变异之说,我敢肯定,是黄冈古这小子醋意大发故弄玄虚来贬低我,还不知从何处弄得我的照片来糊弄卿丘晨,还进出四维?做梦吧。这小子的险恶用心非常明显,定是把我当成了他的情敌。
我说过,我已活过千年,千年里身体都没有变异,那认识你小子后我就得变异了?想想觉得好笑。接着又想到,黄冈古所说的穿越时空后发生的形体变异,不是思维清奇,也不是有前瞻性,而是确有此事了,否则他不会言之凿凿。目前的三维科技绝对不会穿越时空,这个我自然放心。即使有人进入我的四维,也绝不会是润生经理。
春节期间我便是净想着这些事情,想得出有关的答案,却是毫无结果。关于梦回童年,细想倒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寻。
我的生活习惯很有规律,一日三餐,授课学习,三点连线。除此之外,我没有太多的爱好,私下与学生们也联系甚少。除与本系的几位教师:如秦山岭、顾强项及闫伟业关系密切外,其他人我也少有交流。这三位都是我的知心加知已,我们在一个办公室内工作,平日没事无话不谈,包括一些隐私的话题。至于婚姻情况,除我之外他们都已结婚生子,特别是秦山岭,也是留学任教,大四下半年那会儿,我曾帮他抄写过情书,并陪同跟踪过他喜欢的一位叫邱菊的女子,还被当成流氓抓到派出所去审问。
这段历史秦山岭禁止我再次提及,因为当时这小子还在追另一位叫碧婷的女子,他说若是传扬出去定会认为他的人品不好,所以我就一直为他保守着秘密。如今他对我也是倍加关心,总在有意或无意之间谈及些敏感的话题,以引起我的好奇。说真的,关于他们提及的隐私,我不是没有感觉,是有感觉,也知其存在的意义,但赖的体会,便哈哈一笑而过。人之常情对错不加判定。
关于秦山岭,我需要多说一句,出于对我的报答,他锲而不舍的给我介绍过不少的女子,说的急切了我有时就去应付一下,见上一面,有时干脆不答应;这让他非常担心我的心理有问题,出于关心他还偷偷观察过我是否有男性的特征。我也大方的让他看过。
他笑道:“是个超标准的男人啊,怎么就对女人不感兴趣呢?”又说:“我不是有意冒犯,你也不要生气,这是关心你。”
这话我也没有理解透彻,人体的各种器官或脏腑,就这样正常的生长在身体上,又不是身世之谜。属于隐私的范畴么?不属于吧?还有啊,看我一眼我为何要生气?那做为男人的度量也太小了。我只是自己这样思想,并没有直接去问。
所以我微笑着诚恳的回答:“都是男人,有何气好生?”他当然不知我是不能与三维女子有肌肤之亲的行为,这可是我的底线呢。
在这一点上,我一直劝慰自己,万不可突破这道底线,这是我做为人类唯一的准则。我们是通过波的撞击互生好感,并非以外貌或形体等无关紧要的表象来产生喜乐;至于其他,这样说吧,我的三维之体有这种基因,也有这种本能,只因恪守底线,才对敏感内容表现的无动于衷。至于生气与否,我还想了好久,并悄悄的感知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或意图。
是啊,为什么看我一眼某些部位我就要生气?还把隐蔽处说成是隐私?这样正大光明的偷换概念他没有觉察到么?或者这也是三维人类的本性?我不生气说明我就有问题?就与常人不同?我万不可有何不同呢,这样易被黑暗魔鬼发觉。若真是如此,当他人再看我时,我就要学着生气了,否则就不是三维正常的生命品性呢;可我就是生不起气来,关心我肯定是为着我好,可以说是为着我的存在着想,又不是出于坏心态或我不能接受的行为,只是看看而已。虽然我处于被动之下,却是远离着伤害我的程度,所以我并未有异常的感觉。
这让我又想到,关于婚约之事,还是当今的时代好啊,没有特别的强权对我施加压力,强迫我结婚或去做如同伺候老佛爷那般的事情,再或者说我是鬼魅附身,被强行驱逐远离呢。如若遇到强迫,自会有讲明道理的地方,也免得我与他人都受到伤害了。表面上看似是人类个体的存在有了极强的自主意识,实质上却是整个时代在前进、在发展,人类文明总归是朝着一个崭新而高尚的梯度迈进着,人类智慧也是朝着光明又灿烂的方向前行呢。
有时我还想,除了情感之事困惑我以外,就我目前的生活状态,还真没有其它的事项让我担忧。对于婚约之事,这事情已困惑我千年,至今仍困惑着,所以也就不算困惑了。我不想节外生枝,也不会因此猎奇,所以我的存在只能是,说着、听着、走着、看着,别无他法。而对于其它的人或事,我尽量的敬而远之、互不侵犯呢。
所以,我甚是安慰。
春节之后开学的当天,我也是没有事情,就去宿舍找宋光,想了解些节日的情况。宋光、郜浩然等正在闲聊。几人正说笑着各自过节的趣事,还有以往大放烟花的喜悦之情。
我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宋光说:“今年不许大放烟火,虽然少了许多的火灾危害,却也清淡了节日的氛围,总归不如童年时的年味浓了;提及童年,我母亲仍记得,在我9岁那年正月里,我与母亲做了相同的梦境,梦到了25岁的我,还说我的头部有伤,定是放鞭炮时炸伤的,因为我打小就喜欢放鞭炮。我还给母亲说走得急磕的”
郜浩然好奇的问道:“哎、哎,怎么个情况?说一下,细说一下。”
宋光说:“很久以前,春节后不久的一个清晨,我梦到25岁的我与少年的我及母亲聊天,头部破了包扎着创贴布,天气有些清冷,早上说予母亲听时,可巧母亲当晚也作了同样的梦,还说我们牵着手聊个没完,并心痛我头部被鞭炮炸伤了,我还说是磕伤,是自四维返回来见面的,你说奇怪不?”
郜浩然若有所思的说:“你今年20岁,是你25岁时,那么说是五年后了,便是2012年了。”宋光点点头。
郜浩然说:“巧了,我与母亲也同时梦到了我2012年的情况,还提及了世界末日;大约是9月份的天气,有些寒冷,我与母亲交流时说了外太空的自然现象及四维空间,我也说正是进入了四维才来相见呢;你们说,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何为外太空及四维空间,竟然在梦里出现了,想想真不可思议。”
宋光忙点头说:“对,对,就是9月份的天气,母亲还问我冷不冷呢,我说尽是兴奋了没感觉到冷。”
正当大家还要说道时,黄冈古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后。
黄冈古警惕的问道:“老师,你找谁?”我没想过身后有人,还吓了一跳。
我说:“你回来了,嗯,我正好路过,没有事情。”其实让我吃惊的是黄冈古凌厉的眼神。他与我的对视有着极大的攻击性。
攻击性这词汇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到的。是的,对于我,黄冈古暗藏着无限杀机,让我有种无形的压力,不过,我也感觉到他还有种极力压抑自己内心悲伤的意味,这让我无处思量与细究了。
这时,其他同学也看到我,便起身与我客气,还彼此拜个晚年,问一声:“新年好。”
我微笑着说:“能在梦里见到成年后的自己也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对于探索未来有一定的意义,因为梦境对未来有一种指导作用;曾有位教授年少时期梦到自己发明了原子弹,多年后果真就实现了,并发现了‘中子’与‘质子’在超度光速下相撞能产生‘夸克’粒子。”
宋光惊讶的说:“这么好啊,那么说彭国源教授也梦回到了童年时期?老师,这种现象有理论支持么?一些现象的发生,虽是虚幻,总得有存在的理由才行,可我查阅过许多资料,都没有这方面的解释或理论。”
我说:“嗯,该是有些说法,但形成不了理论,应该是一种脑电波的回旋现象,在未来某时间发生的事件,因影响彼深,才在你们的童年时期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兴许会引导着你们走向某种未来,并注定你们就从事了这个行当。”因为我想到了“未来影响现在,结果制约过程”之说,但没有提及。
郜浩然说:“可不么,我就是对四维好奇才选择了这个专业。”其他人听得似是而非,只是笑着随声附和。看天色已晚,我与大家告辞离开。
我已明白两人所说确实是未来发生的事件,时间在九月份,不知是否是同一个事件。就似老年的翠玉与年轻的翠玉相遇交流的场景一样。只有等待事件发生后才能清楚其中的真相。
在之后的课堂上,我只是讲解了一些自然的现象,讲解了光的“双缝干涉试验”,即光在观察与否的情况下,分别显现“粒子”与“波”的特性;提及了光学的波动及折射原理,即海市蜃楼是光的正常折射,就是把一个地方的景观折射到另外的一个地方,这些都是常识,没有疑惑点。
我看到黄冈古一直想提问,最终也没有问。
然后下课。我走回宿舍。黄冈古跟着我到了宿舍楼下。
他在后面叫住我:“老师。”
我一听是他,便停住脚步,转身好奇的问:“有何事?”
他立着,看周围没人,严肃的问:“那天你到我们的宿舍肯定有事,只是没说,对吧?”
我微笑道:“闲得无聊,就走到了你们的宿舍区,也没什么事情。”
黄冈古严肃的说:“你认为宋光及郜浩然所说的梦境,是真实情境还是幻觉之像?”
我装作毫不相干的说:“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不过若能知晓五年或十年以后自已的状况,倒是件乐事。”
黄冈古疑惑的问:“如果不是梦境,可否就是未来的‘我’已返回到当下的实例?”
我若有所思的摇头,表示不懂。
他又说:“你相信,这世上会有完全一样的另一个‘我’出现在你面前么?”
我大吃一惊:“那天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你’?那是何人?你别吓我啊。”
他冷静的说:“世界上会有完全一模一样的另一个‘我’么?”
我微笑着摇头,但我想到了原山离,也想到了飘浮在空中的我“自己”。
我认真的回答:“外貌是由基因控制,相同的基因或者说相同排列顺序的基因组成的生命体,是可以共同存在于同一个时空内,所以理论上存在着形成一模一样的条件,但决非是另一个自己,这是两个概念。”
黄冈古满腹狐疑的说:“那么,你认为一个人穿越时空后形体会变化么?”
我又摇摇头说:“不明白?穿越后怎会变化呢,是外貌?还是性情?”
黄冈古盯着我说:“都包括,完全判若两人,或者说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说:“理论上没有这种解释。”
他接着说:“我们相识已半年之久,你没有觉察到身体的异常变化?”
我瞪他一眼,装作生气的说:“我为何要变化?又如何变化?你怎么不变化?有话直说。”
黄冈古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绿色盈盈的玉石状固体,看了一眼,此物发着微微的绿光,甚是晶莹。
我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我没听明白,你倒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如果专业上有困惑,我们可以约时间细谈。”
黄冈古说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这么说来,你真的一点也不认识我了?”
我又大惊失色,但微笑着说:“认识,当然认识,你就是咱们班我认识的第一个学生;你曾找过我询问过课外学习的书籍;我还把你吓得浑身出汗,对吧?”
黄冈古冷若冰霜的说:“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诺木冈古山了?”
我微笑着说:“我如果说知道呢,是距离通古斯爆炸边缘大约有四里外的一座高山,凡提及通古斯大爆炸都会说及此地,如何?”
黄冈古的眼睛突然放光,又追问:“你见过大华土地上的第一张照片么?”
我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他又看一眼手中的绿色玉石棒,绿光在渐渐消失。
他目光坚定的说:“你是四维空间的生命,再过半年之后,你的形体与相貌会发生大的变化,性情也会变得异常,温柔敦厚全无厉声呵斥常在。”
说过之后便毫无犹豫的转身走了,我连否定的时机都没有。
这一说辞让我全身颤抖。看着他远离的身影,我纳闷了很久。什么意思?他探知到了我的身世?他也是四维的生灵?或是更高维度的生命?一点也不认识他?大华的第一张照片?诺木冈古山?还有不容质疑的断言我是四维生命之说?我变化成何种状态了?他到底知道了我多少的秘密?
说实话,除了不懂得与他相识及形体变化之外,其它的我全部明白。
我与老佛爷一同拍过一张照片,后来据说这就是大华土地上的第一张照片,当年在歧道村时,一位庄姓记者也寻得了这张照片,说上面有一位与我相貌一样的男子,其实这男子就是我;还有诺木冈古山,1910年8月我与黑暗魔鬼拚杀时,就是沿着此山谷低飞逃离,之后才在莲花丛中得以逃生;至于四维的生命,更不用说知道了,我就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