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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

“拦住他!”

一群人奔袭在空旷的田野上,偶有一发火球飞过在花海中炸裂开,无数花瓣纷飞如雨,一道黑影从中跃出翻滚着,狼狈跌入其中...

“该死!”弗雷尔卓德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远处的人群停了下来,开始四散开成包围圈,其中一人大声喊话道:“威尔斯.弗雷尔卓德!你在哪?别躲了,你知道你走不掉的,把东西拿出来!”

“你们做强盗的什么时候也有属于自己的财产了?”他拔出一把左轮不停的喘息着,后者闻言大怒,“该死的家伙,杀了他!”

“砰砰!”弗雷尔卓德起身猛烈开枪,击倒一人后转身朝远方逃跑,追捕者迅速跟进,为首那人两手释放火环,狞笑道:“拿出你的手段来!术士就该用术士的方式解决,逃跑算什么?”

“呼!”火焰腾飞,将草木点燃形成一道火墙,并迅速朝后者扑去,弗雷尔卓德见状迅速单手结盾,试图抵挡,火焰与护盾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他再度抬枪射击,并用相同的手段也释放了火墙回击,最终两道火墙相撞,火焰吞噬了在场的所有人。

“咳咳~”弗雷尔卓德躺在地上,而追捕者仅剩那个头领,但显然他今天不走运,那个家伙现在看起来比他状态好多了...

“再来啊!”被烧的浑身破烂不堪的家伙走到他面前,举起右手对准了他的脑袋,弗雷尔卓德仿佛失去了意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毫无动静,下一刻,冷风吹过,他猛然举起手臂,手指扣动扳机,枪响,尸体仰面重重倒下,温热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缓缓放下手臂,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这听起来像美国西部的那些亡命枪手之间的火并...”同僚们坐在茶馆津津有味的听着弗雷尔卓德讲述这件事情,后者用茶匙搅动着滚烫的红茶,听闻后不满道:“你们这群人总是没见过大场面的,所以总是不相信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感觉我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那劳烦尊敬的威尔斯.弗雷尔卓德大人下回带上我们一起见识见识,总好过你一个人在这里讲我们像一群小孩子听故事。”

“会有这个机会的奥斯。”他刚说完,茶馆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朝着这边走来,众人见状迅速四散开来,弗雷尔卓德也下意识朝一边跑,结果被其一把抓住,重新丢回了桌子前...

“贝德男爵托我给你两封信,没什么事,我走了。”

“喂!下回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他忍不住冲那人的背影说到,眼睛瞄了两眼信封,然后随手揣回口袋里去。

次日,他照例在外接受委托,去清除郊区的神秘事件,两头受到风元素侵染的狼发狂,咬死两名路人和一家农场的四十多头奶牛后藏匿于附近的林场,他刚将两具病狼的尸体从林中拖出,准备找个空地挖坑纵火烧掉,一辆黑色铁皮马车缓缓停在他身边,车窗打开,一张苍老的面孔从里面探出;

“蒙度先生?”弗雷尔卓德摘下帽子行了一记礼,老人随口道:“威尔斯,最近协会要围剿一名叫威廉卡利的异教徒,是主教团的命令,你早做准备。”

“卡利?”他挠了挠头,记忆里貌似并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还被主教团盯上了,他点了点头,老人又道:“还有,约翰贝德回来了,你知道吗?”

“什么?”他一愣,“他什么时候又出去了?我昨天还收到他的信了。”

“没什么...”老人叹了口气,“贝德此行回来后,恐怕将会从协会退出...这是他退休前最后一次参与协会的事物了,围剿异教徒的命令便是他发布的...你是他的学生,该做什么不要忘记了,我只负责给伦敦大区所有现任的A级传递消息。”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弗雷尔卓德看着马车远去,然后孤身一人开始挖坑,将两具尸体丢入其中,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用火柴点燃后看着坑里的两头病狼尸体,面无表情的丢下火柴,腾的一下火焰腾起,他就站在坑边一言不发的盯着,直到火焰熄灭夜幕降临。

现在

“这是你以后住的地方...”弗雷尔卓德领着陈亚霖来到一处公寓,两人站在屋内,一股霉烂的气息迎面而来...

“这里的租金算便宜的了。”他随口解释道:“以我的财力,可供不起你在市区住一个月就要一英镑以上的寓所,饶了我吧,术士也是人,也要考虑家里的吃喝拉撒,你这段时间就在教堂先打打杂赚点零钱,学习术法的事情慢慢来,这东西不是一日就见成效的。”

“我...该去哪里找您?”陈亚霖局促不安的站在他旁边,弗雷尔卓德道:“港口,安雷区,46号楼七层右手第一扇门。”说完,弗雷尔卓德头也不回的离开,陈亚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满屋陈旧的老物件,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弗雷尔卓德叼着廉价卷烟,一路不停的回到自己家,他站在门前掏出钥匙,刚插上锁就看到门把手自动旋转,门由内向外被人推开了;

“哥?”门内,一位金发少女探出半个身子,她穿着朴素的便衣,围裙上面打满补丁,弗雷尔卓德眼神顿时柔软了下来,一只手搭在她的头顶,卸掉一身的疲倦懒洋洋的走了进去,“今天交了一个朋友,还不错,就是有点呆...”

“那跟我聊聊吧...”少女笑道:“你这位朋友,要不就叫他阿呆吧?”

“好啊,就叫他阿呆!”

夜里,陈亚霖忙完了一切,转身走到刚腾出来的木床前,伸手从被子里拿出了一封皱巴巴的信,他坐在床上伸手撕开了蜡封,展开看了起来;

“我的...朋友...”

弗雷尔卓德手里拿着那封贝德交给他的信,两眼通红的坐在书桌前,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在你读到我的这封信的时候我肯定已经死了...不过没关系,死亡不过是每一个人一生都要经历的一次轮回,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以另一个人的身份见面,希望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用再去面对这些事情...”

“孩子,有的时候谎言并非是要坑害你...你知道当初在我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难受吗?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我这一生只有一个孩子,每当我看到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我总会想起他的模样,我不想伤害你...真的...”

“我有一个收留的孩子需要你指导一下...他很聪明,但是他太...优柔寡断了些,有时候我看着他,就像看到了瑞森...”

“你要听他的话...他不会害你的,至少在这里,他是一个值得你信任的家伙,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你会以一个全新的身份生活着,哪怕你有一日回到你那个家,也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困扰,不需要再低眉顺耳的去看其他人的脸色,你可以打回去,你可以改变这一切...”

“威尔斯,一切都还安好吧?哈哈,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属于你们年青一代的世界马上就要来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我会统统带走,希望你们能过得愉快...还有,维多利亚家的那个姑娘真的不错,我替你预约了她,下个月的九号,你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啊!”

弗雷尔卓德仰面躺在床上,哽咽道:“死老头子...走了也不安分!”

半晌,他合上眼皮,嘴里嚅嗫着:“我想你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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