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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飞接令牌后,被亲卫领到另一个营帐休息。

陆布叫来传令兵,写了一封信,交给二王子陆邦。他担心这一仗会打得很艰难,陈述利害让陆邦想法筹粮。

军帐里项飞思索很久,最终决定轻骑兵奔驰五十里,出定边城,从饮马河过水,绕道敌后,截杀敌军。

这次行军,奇兵都带刀,弓箭,所有人都不穿重铠。

想好行军路线,项飞找到陆布提了个要求,就是把现有的菱形破甲箭箭头再加重一倍,同时箭头在金水里浸泡。

因为这一要求,骑兵晚出发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天月人进攻越发猛烈,因为大夏的箭明显少了,更多的是滚木石头,还有肉搏。好几次都有零星士兵攻上城头,但都很快被后边的预备人员杀死。

这三天里,夏国也“乱”了起了。

陆邦看到密信就踹翻了桌子,“胡闹啊胡闹,这时候夏急需的是修养生息,而不是战乱。”

陆邦连忙去找父王陆发,看着密报沉思半晌才说:“我这一辈子,天天喊着修养生息,却是接二连三的被动守国。也许是时候换换方式了,为什么他们能打咱们,咱们就不能打出去!”

夏国无庸主,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四战之地,坚挺几百年。在古代,雄师都是打出来的!

与是没有开战的边关开始整顿战备,瞭望台也增加了柴火,狼烟是少数,更多的是柴禾粮草,遇有敌人来犯,点燃稻草,扔进点浇水的稻草,再加湿柴,一样是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无数的传令兵开始来回奔波,在夏国道路上,无数的人拿着兵器奔赴兵营。

夏国将帅府,不少门客失踪,更有各国商人匆匆出城,守城兵将逮捕了不少人,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暂时扣着。

王宫里。

陆发翻着截获的密报,逼问出的口供,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急报吾王,夏国全军出动,疑似要攻打我舒权。”

“速报大将军,夏国整军二十万,请大将军小心偷袭。”这是天月国的密信。

“大喜,夏恐三面受敌,大王可帅骑兵,马踏夏边城,壮大我国子民。”这是南平密信。

陆发跺着脚骂道:“欺人太甚,辱我太甚!”

许久,陆发有点沮丧,长叹一声,“这么多人钻到将帅府上,甚至连王宫都有密探,这仗还怎么打呀!”他仰头声音有点嘶哑的说:“事不密则失身,君不密则失国。”

陆发闭上眼睛,仰躺在长椅上,慢吞吞的问:“夏国有这么多探子,诸位,就没有想说的么?”

殿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相国陈东亭,越步而出说:“夏国想要强大,就得想办法富国,强军。但我大夏处于四战之地,这么多年来,都是轮流和咱们开战,咱们都是苦苦撑下来的。我觉得,既然他们不给咱们修养的机会,那就打出一个机会。我支持战,如果人不够,我愿意拿起刀剑,去战场!”

其余王族,官员交头接耳一番,齐刷刷的说:“战!”

陆发精神抖擞的坐直了,说:“传我王令,封闭边关城门,凡有私自出城者杀,凡有天上飞的信鸽,射杀,有鹰,也要神射手给我弄下来。此战为存亡之争,诸位要有力出力,有人出人,谁敢两面三刀,庶人也可挥刀砍杀他。”

陆发威严的说:“若此战败了,本王绝不独活,一定和诸位马革裹尸,战至最后一口气!”

众人齐刷刷的说:“谨遵王命!”

陆发待众人音落,右手横着手里的王剑:“把本王的剑送到项飞手上,他知道怎么做!”

王宫,东殿。

陆邦不解的问道:“父王,是不是继续增兵赤勒城?”

“不必增兵,这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咱们人地都能得到。赌输了么,最多狠狠的打上一场。最不济也能把项飞交出去,平息那些人的怒火。”陆发坐在床头,笑呵呵的说:“邦儿你要记住,先巩固王权,才能安定天下。为巩固王权,就必须做出取舍。”

“父王,项家世代忠良……”

“邦儿,有很多时候,你明明知道他是忠臣,但是为了笼络另一群人,你必须杀他。王土很大,咱们管不过来,总得需要各种人来管理。他们之中,有人求名,有人图求利,有人奸诈,有人坦率,有人两面三刀,但是这样的人才好用。因为这些人有把柄,有痛处,你可以随时拿下他们。作为王,你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你要容常人所不能容,你要做到心中藏污纳垢,把他们攥在手心里揉捏。简单来说,你要懂得竖德、立威。”

“父王,我于心不忍!”陆邦一脸悲悯,眼神有些凄凉。“难道那些贪污的、强夺民女的人,就不制裁他们吗?”

“治大留小,有的时候你得忍着、哄着,只要他们不反,只要他们肯为国出力,慷慨赴死,你就要容得下他们。你要眼里容得了沙子,脚下踩的了荆棘,心中所想就是强国富民。这样,你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舒舒服服的睡个觉。”

“父王,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用眼睛看,仔细听,用心琢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咱们也不一定会输。如果这仗打赢了,项飞就是咱们手里最锋利的刀。”陆发挥挥手,“关于武鹏你叮嘱一下你大哥,这是武家独苗,要照顾好了。”

“知道了父王。”

陆邦走后,陆发才看着东边说:“项飞啊项飞,夏国的骑兵都交给了你,夏国的命运也在这一战。你可一定要打赢啊,要不然,本王也不好保你。”

丞相府,陈东亭的儿子,陈浩问道,“爹,王上老糊涂了,他让两个小年轻的出谋,打仗,这不是拿着夏国再赌吗?”

“你行你上啊?”陈东亭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水,抿了几口。“你说说看,为何不能出去打天月国。”

陈浩嘟嘟囔囔的说:“天月国几十年来,吞并周边十几个城邦,他们兵强马壮,近身作战可以以一敌十。”

陈东亭放下茶杯,走到他跟前,“你说的没错,他们铠甲厚重,他们的人兵器也锋利,咱们正面交锋打不过他们。但是这一次咱们不得不打,因为咱们国穷,咱们没粮。谁能退兵,谁有办法让夏国富起来,我就支持谁。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争权夺利可以往后放一下。”

陈东亭说着,伸手拍了陈浩后脑勺一下,“你别不服气,要是你敢背后使绊子,我不收拾你,你奶奶也能打断你的腿。你奶奶是武鹏的姑奶奶,武鹏是武家的独苗。项飞他娘是武鹏的姨娘,老夏人都知道这层关系,你也不能势利眼,由着性子胡来。这些年你奶奶身体越发不行了,近些日子总是喜欢歪在床榻上,听个小曲。你可不能惹她生气,你奶奶是随时能进宫见太后的人。”

陈浩咧嘴,无奈的说:“是孩儿糊涂了,孩儿不管那些是是非非,这几天白天闭门读书,晚上去看奶奶。”

浩儿你要记住,天月兵强马壮,项玄敢去就是热血男儿,他们以寡敌众,一人要打五个,这一仗他打败了,大夏人没人可以埋怨他,如果他打赢了,他就是大夏的英雄,是未来的大将军。你要永远记得,和他交好,壮大我陈家。这不是趋炎附势,这叫顺应大势。因为只要这一仗打赢了,咱们就能威慑他国,换来真正的发展时间。

陈东亭的这句话,让陈浩闭门思考了很久。最后他才揉着太阳穴说虽然父亲的话说的很不好听,但是有道理。

天月国军帐,大将军瞿隐看着密信吩咐道:“多派探子,撒出二十里,另外增派运粮的人手,夏国这是急眼了,想断我粮道。”

监军的二皇子摇摇头反驳道:“我天月兵强马壮,曾一万披甲骑兵就打的舒权人抱头鼠窜,大将军你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天月太胆小了。”

“我觉得大将军说的在理,粮道安全关系到全军安危,不能大意。”

“现在久攻不下,夏国拼死抵抗,士兵已经疲惫不堪了。”

军帐里将军们都力挺大将军,二皇子拉下脸说:“我还有五万铁骑没动,咱们身后就是沃土平原,一个冲阵下去,夏人就土崩瓦解了。此事不得再议,通知下去,加大攻城力度。”

瞿隐叹了口气,劝道:“我军已经强攻十几天了,尤其是这两天,他们弓箭减少很多,密信上又说夏国倾全国之兵备战,不得不防偷营啊!”

“我天月那么多铁骑害怕区区偷营!”二皇子说完,甩袖离去。

二皇子走后,瞿隐留下一个裨将,“你把人马撒去处,多探探,尤其在粮道必经之路多多留意。”

“遵命,二皇子这边?”

“大皇子战功彪炳,二皇子深受皇上疼爱,又有加南妃吹耳边风,他是立功心切,想要这王权。”

“夏人不敢正面应战,肯定是他处出关,这就犹如大海捞针啊。”裨将叹息一声,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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