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议事堂内,众人个个兴奋不已。
“家主,如今这丹药买卖真是一本万利啊!”
“对呀对呀,当天就被抢购一空,城内许多没买到的大户人家都以提前与我李家预订了,特别是那些习武的,都快抢破头了。”
李垚咳嗽了两声,议论纷纷的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如今我李家有了这桩买卖,自然不用为钱发愁了,是时候弥补下家族实力方面的不足了,不然永远要被张震小儿压下一头。”李垚说道。
“此事可不好办,城中尽是郡守府的兵马,并且那些武夫也都依附张震,依附我李家的那些商人也有不少被张震莫名赶出郡的。管家马锐更是洗髓境的高手啊。”一位族内老人说道。
“三爷爷此言差矣,城内武夫依附郡守府,我们大可以向别郡聘请高手。至于那些商人可有可无。今时不同往日,在生意方面我李家完全不需要盟友。”
说话之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此人正是李垚的孙子李玄。他是在场众人中唯一一个年轻人,可见李垚对他的重视。
李垚笑着点了点头赞同道:“玄儿说的没错,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明天你带人去别郡请两位洗髓境的高手。”
众人闻言,心中激动不已。洗髓境的武夫丽水郡只有一个马锐。如今李家一下要聘请两位!恐怕日后这丽水郡真没人能与李家抗衡了。
两个身影在道路上一前一后的跑着,路过人满为患的李家店铺,后面一人气喘吁吁的说道:“小搏,等会儿。”
“良哥,你要是不行就休息。”前面一人减慢速度说道。
“谁不行啊,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我就是好奇那商铺买什么,人这么多!”
马楚良拉住马搏,二人挤到商铺前问道:“这是卖什么呢?”
伙计说道:“这位公子,这正是我李家独有的顺气丹,普通人服用的有顺气舒心之效,一颗一百两白银,武夫服用的有通窍益体之效,一颗一灵银。”
“真有此奇效?”
“不信就让开,后面大片的人要买呢!”
“嘿,我这没灵银,给我拿两颗普通的。”
马楚良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两颗墨绿色的药丸,没发现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拿在手里感觉凉丝丝的,他递给马搏一颗说道:“尝尝看,到底有没有他吹的那般神奇。”
两人吃下丹药,顿觉疲惫积郁之气瞬间消散,精神倍增。
丹药的效果大大超乎两人意料,马楚良惊讶的说道:“没想到啊,这玩意还真有如此奇效!”
马搏眼神中的惊讶之色丝毫不比马楚良差。
“走,今天快点跑完,回家找马叔要点灵银,买些武夫用的试试。”
两人跑完十圈,竟是比往日快了一个时辰。这让马锐吃惊不小。他对二人欣慰的说道:“不错不错,这两日进步不小啊!”
马楚良用眼神示意马搏。马搏有些无语,找自己爹要钱可不容易,何况还是灵银!
马搏说道:“今天是因为我俩吃了李家卖的丹药,所以才比往日快了不少,正要和你说在买……”
“什么?居然是靠丹药!两个小废物,你二人刚开始习武,切记不可借助外物修炼,不然体魄的基础不扎实,以后境界很难提升。我辈武夫,靠的就是锤炼自己的肉身,借助外物修炼只会适得其反。记住了么?”
马搏要钱的话到了嘴边,只好又强行憋了回去。
马楚良也不敢说什么,只得点头称是。
“今日还没给你二人传授武艺,不如现在开始吧!”马锐摩拳擦掌。
二人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别了吧爹,这才刚跑完,累着呢。”
“这叫趁热打铁,别磨叽快来。”
所谓的传授武艺,就是马锐让马楚良两个对他出手,结果可想而知,每次传授武艺俩人都被揍的不轻。
马楚良心一横,看向马搏。马搏当下心领神会,既然跑不了,不如先出手,否则肯定被打的更惨。
两人一前一后把马锐围住,马搏把本就不高的身形压的更低,一个前冲,直奔马锐两腿而去,此时马楚良高高跃起,一脚当空劈向马锐脑袋。
马锐不躲不避,右手伸出猛然薅住袭来的马搏后衣襟,把他重重摔在地上。左手抬起一抓,抓住马楚良脚踝,用力一甩,可怜马楚良飞出去足足十来米才摔在地上。
“哎呦,要死了要死了!马叔!你真下死手啊?”马楚良躺在地上埋怨道。
马搏不敢埋怨,只能叫苦不迭。
马锐说道:“我还以为你俩吃了丹药能抗揍点,没想到还是如此弱啊,配合的时机到是掌握的更好了,不错不错。”
城外山林内,一袭白袍的张善渊神色平和,正默默的望着一锅正在炖着的鱼。相比修炼之前的浮躁之色不知稳重了多少倍。
“哇,好香啊,这是什么鱼?”金冠童子突然现身,两眼放光盯着锅里的鱼问道。
张善渊见到这个不速之客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不是只有看到吃的才肯现身啊?”
也怪不得张善渊有此问,自从第一次吃了樱桃煎现身过一次,之后任凭张善渊如何叫他也不曾出现。
金冠童子说道:“怎么可能,我贵为帝释,怎会因为贪图口腹之欲现身。只是我如今真神还未巩固,不宜频繁现身。这不修养差不多就出来看看了么。”
张善渊显然不信他所说,阴阳怪气的问道:“那帝释大人,您先前说要指导我修行可是真的啊?”
金冠童子正色道:“那还有假?本帝向来说一不二。如今你聚气境已经练的差不多了,那个倕老应该是怕你骄傲,没和你说,想让你在沉淀沉淀。过不了两天你就练气境了。”
张善渊闻言眼睛一亮,“真的?”
“没错,你的资质还挺好的,既然今天都出来了,我传你一门本帝独有的养气术吧!聚气境修炼此法,会让你慢些进入练气,但是却能让你的气海更加深广,对你以后大有裨益。”金冠童子用手一指张善渊,下一刻,养气术已经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张善渊兴奋不已,当下便研究起这新术法。
“这鱼……”
“你吃吧你吃吧!哎,不对,你个真神怎么还吃东西?”
“此等天机不是你能知道的。”
却说李玄不负众望,真让他从别郡请来了两位洗髓境武夫,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要知道这等境界的武夫可不多,在周围几个郡内做一个开山立派的宗师都不是问题,可没几个愿意向外跑,毕竟做过江龙不如地头蛇舒坦。
这两个武夫一个叫刘越,是位老洗髓境,在此境界停留多年。如今已年过古稀。
一个叫顾漫,是邻郡南阳郡的武夫,此人在本郡作恶多端,臭名昭著。被郡守联合本郡几位武夫联合打压。正巧碰到了李玄,就随他来到了李家。
李垚坐在正堂,接待这两位武夫。李玄说道:“爷爷,这两位就是我请来的洗髓境高手,这位是刘越前辈,这位是顾漫前辈。”
李垚起身拱手说道:“以后李家就仰仗二位了。”
顾漫笑嘻嘻的说道:“好说好说,但是要在原先说好的价格上每月加五十灵银!”
顾漫此言让李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说道:“本就说好的一百灵银每月,前辈为何突然加价?是不是有失高人风度啊!”
顾漫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看你李家不像是差钱的主,就一句话,加不加?不加老子可走了!”
李玄脸色铁青,他看向刘越,希望这位老前辈能帮忙劝劝。刘越说道:“我还是原本的价钱,至于他,我可管不着。”
李垚倒是神色平静,说道:“玄儿,无妨,就按照顾前辈说的加五十灵银便是,刘前辈也一样。既然大家来到了我李家,那以后就是一家人,犯不着因为一点小钱闹得不愉快。”
顾漫笑着说道:“还是李老爷有气度!那就这么定了!”
刘越没说什么,白多得五十灵银谁不愿意呢?
李垚接着说道:“眼下正好需要两位出力,我想为李家培育一支亲卫,希望两位帮忙培养。”
刘越说道:“此事我倒是没问题,但是升云国好像规定一郡之内除了郡守不允许有别的侍卫军队吧?”
李垚说道:“这倒不用担心,朝廷确实不允许,但是我与州牧大人有些私谊,就算郡守发现告到他那里也无妨。”
刘越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李垚看向顾漫说道:“顾前辈,玄儿年纪尚小,有许多事他还不懂,你不要介意。”说完眼神示意李玄。
李玄心领神会,向顾漫拱手道:“以后还请顾前辈多多关照。”
顾漫摆摆手说道:“李老放心吧,我还是挺喜欢这小娃的。”
“那这以后就有劳二位了!”
半月后,李家已是靠着丹药賺的钵满瓢满。自然也引起了张震的注意。
郡守府内,张震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找到马锐说道:“老马,我给你带了一盒李家买的丹药,据说神奇的很,你快试试!”
马锐拒绝道:“这东西对我用处不大,而且武夫若是依靠丹药增长境界有弊无利,老爷自己留着便是。”
“我又不修行,吃它没什么用,既然你不要改天我拿给倕老吧。”
马锐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说道:“老爷,李家这些天好像不大安分啊,如今他们可没少捞钱,府上的人说李家好像秘密请了两个洗髓境的武夫,恐怕意图不轨啊!”
张震皱了皱眉说道:“前来找你正是商量此事,这李家如今占据着大部分商铺,又有两个洗髓境,日后若是安分还好,否则以李老鬼的作风,以后肯定是容不下我的。”
“老爷意下如何?”
“正好明天是收租的日子,你带人去李家收下商铺摊费,看看情况。”
“好,我倒要看看他李家有没有胆子造反。”
却说经过这几日张善渊对养气术的修炼,本来感觉快要溢出的气海竟是越发深广了,他自然是高兴。张善渊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只要以气发力,一拳足以打死一头老牛!
倕老回到了城楼内,盯着正在修炼的张善渊看了一会,问道:“你如今聚气境还未圆满么?”
张善渊睁开眼说道:“还没呢师傅,弟子资质鲁钝,估计还要等几天。”
倕老想了想说道:“或许是缺少锻炼,明天你出城,太阳落山以后回来。”
张善渊不知何意,但也没多问就答应了下来,师傅说的照做就对了。
第二天,张善渊早早出了城,在山上晃荡,山峦黛绿,水波湛蓝,绿水青山相得益彰。就在张善渊欣赏眼前美景之时,一道细长的青光奔他而来。
张善渊一愣,什么情况?这青光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那日射杀修罗的箭!
在他愣神之时,青光已经射在了他的身上,砰然碎裂,张善渊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腾。
师傅让我出来就是拿我当靶子?张善渊正想着,一箭又至。他这次但是没傻愣在原地,一个侧身躲开了。还来不及高兴,一道青光又已经射在了他身上,疼得他惨叫不已。
他算是明白了,跑吧!再这么下去自己不被真射死也疼死了。
就这样,张善渊整整马不停蹄翻山越岭了一整天,不知被射中多少次,终于在太阳落山后强拖着一副“千疮百孔”的身体回到了城楼。
夜晚,张善渊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倕老不耐烦的说道:“哼唧什么,闭嘴!”
张善渊真是欲哭无泪,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再发出声音。
倕老看着张善渊那副可怜样说道:“作为一个真正的神射手,不但要能锁定到敌人的气息,发动进攻。更要学会隐匿自己的气息自保。今天你那样来回乱窜丝毫不懂得遮掩自己的气息,只能是给我当活靶子。”
张善渊无奈的说道:“师傅您老人家也不早说,更何况您也没教我隐匿气息之法呀!”
“那是要靠你在躲避我攻击时自己领悟的。”
张善渊心痛不已,“师傅,就算我真自己学会隐匿气息的本领,如何躲得过您老的神箭啊!”
“到时我可以少射你几箭。”
“睡觉吧师傅,再聊下去——我怕晚上做噩梦。”张善渊带着哭腔说道。
之后的半个月,张善渊每天都这般平淡又痛苦的当活靶子。而内城,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