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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正是马锐,这个面色蜡黄的汉子今天身披铠甲神色严肃与往日在郡守府的轻松随意大不相同,满脸的络腮胡子竟是平添了几分威严。他身后还跟着十来名身披铁甲气势逼人的青云卫。

一行人径直来到李家商铺前。一位身形微胖,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从店内快步走出,来到马锐面前,拱手道:“不知马总管今日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啊?可是为青云卫们买我李家的顺气丹?可以让马总管不用排队,还打八折!”

马锐冷冷的说道:“谢谢李鹏掌柜好意,但我此次前来不是买东西,是来收摊位钱的。”

这位微胖的李掌柜正是李玄的父亲,李垚的儿子,斗金巷李家商铺都由他掌管。

李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马管家,收个租也不用如此阵仗啊,实不相瞒,我李家近日有些困难,这摊费恐怕难以上交啊。”

“李鹏,如今谁不知道你李家丹药大卖,你却说困难?当我是傻子不成!”马锐重重的说道。

李鹏眼神晦暗,沉默了一会说道:虽然这几日我李家丹药大卖,但是这成本也是很高的,赚不了多少钱……”

马锐突然打断李鹏,说道:“这我不管,你今日是交还是不交?”

李鹏见马锐这般咄咄逼人,也不装了,沉着脸说道:“我若是不交,你能怎样?”

“不交那就带着你李家人离开斗金巷!”

李鹏冷笑两声说道:“郡守府好大的官威啊!两位前辈出来吧,看来是没法善了。”

两个人影凭空出现在李鹏身侧,正是顾漫和刘越。

马锐看了看两人,不屑的说道:“怎么?请了两个星挂子吓唬我?”

顾漫上下打量着马锐说道:“我是叫你大黄脸好呢?还是大胡子好呢?”

刘越双手环胸,问道:“动手?”

李鹏说道:“马锐,这两位可都是洗髓境高手,我劝你最好回到郡守府,与郡守大人说一声在决定要不要打。还有就是这斗金巷商铺的地盘我李家砸锅卖铁也要买下,多少钱只需他老人家说个数,我立马奉上。也免了以后收租的麻烦。”

街上众人早已鸟兽散,这热闹他们可不敢看。偌大的街巷只剩下对峙的两拨人。刚才还繁华热闹的街巷此刻竟是显得十分冷清。

马锐抬手蹭了蹭络腮胡子,二话不说,直奔顾漫而去。

马锐突然动手让顾漫一惊,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一拳迎了上去。都是洗髓境,顾漫本以为二人应该不相上下,没想到马锐直接用手抓住了他的拳头,猛地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

顾漫强行挣脱马锐紧握的手,连退数步。身形微弓,满脸通红,显然是伤到了。

“现在我是不是该叫你猴屁股啊。”

顾漫神色难看至极,对刘越说道:“很强,你我二人单打独斗绝不是他的对手,一起上。”

刘越点了点头,下一刻身形消失在原地,竟是比顾漫快上许多。

马锐不闪不避,原地拉开一个拳架,是他跻身洗髓境领悟的一拳,威势极大,取名摧白!一拳打出真有风雷之势。

刘越见势不妙,连忙收住身形,双手护在身前全力防御,仍是被打的向后踉跄两步。

此时的顾漫抓住机会来到马锐身前,一掌拍在了他胸口上,随后身形暴退。

青云卫的士兵上前阻拦顾漫退路,竟是被他随手两掌,打翻两人。马锐喊道:“退回去!他不是你们能拦住的!”

顾漫那一掌打在马锐身上时他还没什么感觉,此刻确感到胸口仿佛有巨石压着一般。他弯腰向前想扶起那两个士兵,没想到二人已经生机全无。

马锐冰冷的说道:“你们带着这两个兄弟回去吧,在这让我分心。”

众将士背起死去的两个袍泽,“马都尉,让两个人带他们回去即可,我们想留下来!”

“听不懂我的话?都赶紧滚!否则按违抗军令处置!”

十几名青云卫这才犹犹豫豫的离开了。

“马管家,你还真是托大呀!”李鹏望着离去的青云卫冷笑道。

马锐没有搭理李鹏,冲着两个武夫勾了勾手,眼中充满了毫不遮掩的杀意。

顾漫没急着动手,好奇的问道:“挨了我这一掌居然像没事一样?此刻你的胸口应该是万山压顶的感觉吧。”

“这一掌打的像是娘们给我挠痒痒。”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几掌!老刘,一起上!”

两人一起向马锐掠去,这不禁让马锐想起平日里给两个晚辈教拳的情景,可惜他不能像揍马楚良马搏一样碾压眼前两人。要是跻身伐骨境就好了!

眨眼间,两人已是到了马锐身前,分别对抗两人他毫无胜算,所以只能揪着一个打!

马锐毫不犹豫,直奔顾漫。一拳递出,顾漫长了记性,急忙后撤,暂避锋芒。这时刘越已经出手,马锐全然不顾,追上顾漫当头就是一拳,打的顾漫差点昏死过去,他没有想到这马锐居然不惜以伤换伤,全然不管刘越的攻击。

马锐的后心同样挨了刘越一拳,打的他一口鲜血差点喷出,被他强行咽下。与此同时,他竟是不等两人出手,紧盯着顾漫,率先出拳!

“他娘的!”顾漫怒骂一声,两手全力护在身前,仍是被打的连退数步,两只胳膊更是疼痛欲裂。

刘越也是一拳,这一拳竟是隐隐缠绕着金色气息,直接把马锐打趴在地。

“我说老刘,你是不是和这家伙合伙坑老子!他怎么只盯着我揍?”顾漫揉了揉颤抖的手臂怒道。

“少放屁!我看他还能硬抗老夫几拳。”

马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脸上的络腮胡子都被鲜血染红了,当然这都不算什么。后背的伤势才是最要命的。

就在刘越要先下手为强时,突然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老人带着一百名披坚持锐的士卒赶来。

“住手!”老人喊道。

李鹏示意二人先停手,他上前几步拱手说道:“郡守大人,有失远迎。”

“李掌柜,不知这是何意呀?”张震看着受伤不轻的马锐冷冷的问道。

“郡守大人,我李家最近手头有些紧,钱全拿去进购丹药了,实在没有钱上交,马总管就与我李家两位前辈动手了。”

马锐来到张震身边,什么也没说,既然张震来了,他只需要听令就好。

张震看了看明显伤的不轻的马锐,又看了看李鹏身后的两个武夫,沉默许久才说道:“那就宽限七日,若是到时还是如此,一律按叛乱处置!”说完直接带着一行人转身离去了。

“谢过郡守大人。”

李鹏望着张震等人离去的背影啧啧道:“七天,郡守大人还真是宽宏大量啊!”

初春温暖的微风吹过这条宽阔的街巷,张震一行人确是感觉不到任何暖意,马锐冷冷的说道:“大人,李家那个供奉杀了我们两个青云卫。”

“我已经知晓,你就先不要说话了,调理调理气血吧。那两个家伙我们暂时无法对付,我已经写信给州牧大人,告诉他李家的情况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派人来,到时候在解决李家。”

升云国有七州,丽水郡属青州地界,州牧姓王名山,张震与这位上司的关系还算融洽,时有往来。

几日前的州牧府邸,王山正在欣赏自己新收集来的珍惜字画,门房突然来报:“大人,有位自称建安城李垚的老人前来拜访。”

“李垚?早就听说他与张震有些矛盾,此次前来应该是与他有关。”王山心想。他收起字画对门房说道:“让他去正堂等我。”

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王山到了正堂,李垚连忙起身拱手说道:“见过州牧大人。”

王山摆摆手道:“久等了,不知李老找本官何事啊?”

李垚说道:“听闻州牧大人喜好收藏古玩字画,老朽最近也想收藏几副,当做传家宝,就想着斗胆请大人割爱卖我几副。”

王山笑着说道:“想不到我们还是同道中人,好说好说,正好我新得手两件珍品,你若看中就拿走吧。”

李垚连忙拜谢道:“谢过州牧大人!那就这么定了,我这次让人带了一万两白银,不知够不够。”

王山闻言眼皮子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州牧大人,一万两白银可够?”

王山脸上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够,没想到李老真是个识货的行家呀!实话和你说,我这可都是有市无价的珍品孤品!”

李垚也笑着说道:“您过奖了,老朽哪能算什么行家呀,无非是还剩些不惜千金买宝刀的豪气罢了。”

“那本官带你看看那两幅字画吧。”

两人来到王山的书房,墙上挂满了不计其数的珍惜字画,书桌上更是摆放着许多,饶是见多识广的李垚也是震惊不已。

王山拿出两幅递给李垚观摩,李垚自然是啧啧称奇。看着看着确突然叹了口气。

“李老何故叹气呀?可是相不中?”王山赶忙问道。

李垚歉意道:“郡守大人自然不是,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本来我今日还可再带些银两,就可以在买几副珍品了。可惜呀……”

王山说道:“李老可是有何难事,说来听听,或许本官可以帮帮忙。”

李垚犹豫了一会说道:“前些日我李家得来了一种丹药,卖的很好,本郡的郡守见我李家生意红火,就让我们多交商铺的摊位费,我自然是不从,他就让人带着青云卫把我李家从斗金巷赶出去,唉,可惜这日进斗金的生意就这么没了。”

王山怒道:“这个张震老贼!作为一郡之长居然做出如此强盗行径,我明日写信一份亲自教训教训他!”

李垚连忙说道:“哪敢劳烦您啊,况且他还是您的下属,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传出去的话您肯定受牵连。张震就交给我李家处理吧,只希望到时候您……”

王山神色一变说道:“这张震是我的下属,况且平日与我往来颇多,我自会教育他。”

李垚压低声音说道:“只要在我李家解决张震时您袖手旁观,事成后我在加两万两!”

王山深呼吸一口说道:“他可是朝廷命官,你们可别弄出人命。”

“大人,张震此人不根除,日后必然报复,等我解决了他,您就对外宣称他欺压百姓,贪赃枉法,已经让人就地正法了。到时候我在给您一万两作为打点关系的钱,如何?”

王山双眼禁闭,沉思半晌没有说话,确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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