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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惯了竹笼打水一场空的少年,拎起竹笼,换了一个地方再把竹笼放进水里后回到岸上。

他坐在一块草地上,打开上午背在身上装有稀饭的竹筒,慢慢的吃了起来,少年就这样解决了自己的中午饭。

少年在岸边呆了大概四炷香的时间,他在慢慢消化上午听到的故事,尤其的孔夫子说的话,他一点一点的去领悟。

当晌午过去大半的时候,少年该回去了,他再次下水查看自己的成果,这次竹笼里面有两条鱼,大小有三指宽左右,少年上岸把笼里的石块倒了出来放在岸边,留着下次可以再用。再扯了一条茅草把2条鱼串在一起,放回竹笼后背在身上离开。

回到西街往回村的路上走,在路过关守府后门时,突然一头青牛出现在少年的视线里。少年急忙跑过去,围着青牛转了2圈,“没错,上午在河边吃草的就是你。”喜不自禁的少年把小脸笑的像三月的鲜花一样。

“牛大哥阿牛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道长呢?难道你是那个关守饲养的?”谷天的小脑袋想不明白这青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见到它高兴之余又害怕它是关守家的牲口,毕竟,关守在谷家镇的口碑很差。

虽然再见青牛心里很高兴,但因为害怕青牛是关守的私人财产,少年不敢像上午一样走到青牛的面前去摸它了。可又压抑不住心底的喜欢和好奇,就在旁边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他决定等等看,看谁会来牵走青牛。

坐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关守的后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上午河边见到的道士。谷天连忙站起身来,向道士拱手道:“道长好。”

“好。你在等我吗?”

“额……是而不是。”少年急中生智,借用了上午道士的话。

“好,孺子可教也。”

道士微笑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小兄弟可会认字?”

“不会。”

“那‘有教无类’你有没有听说过?”

“我听茶楼的说书先生说过,有教无类是一个叫孔子的夫子说的。”

“你是如何理解这句话的?”

“我想,有教无类的教是传授,是教学,而这些是不分国家,不分身份贫贱的。”

“哈哈。”道士开怀一笑,又道:“天道,人道和君子之道你又听过没有?”

“天道?我听说书先生说过,好像是一个叫老子的人说天道是什么有损有余的;人道就是世道,这个说书先生也说过,现在的世道‘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的乱世;至于君子之道嘛,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孔夫子说的‘仁义礼智’。”

道士看着眼前的少年,沉思了一会后,问道:“你想不想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些是对的还是错的?”

听到这一句,谷天内心有点迷糊了:难道我说的不对?这世上还有比孔夫子还要学问大的人?

这几年来。少年一直对孔夫子都有一种感觉:他是个有大学问大智慧的人。现在竟然有人来质疑对错,这激起了少年的好胜心了。

“请问道长,我说的哪里不对?”

“不能说对不对,各有所长各有所短罢了。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什么是天地人?”

“天地人?天在上,是老天爷,是最大的;地在下,是养育我们的地方;人在天地之间,就像有父母的孩子。”说道这里,谷天想起了父母,想起来自己这些年的生活,一股辛酸涌上心头。

“好一个天地父母,好,善,大善。”道士大笑并连续的以掌击空三次。转而说道:“教就是传道授业,故对传道受业解惑的人谓之‘夫子’。但这里有一个必须存在的条件:要知道。不管什么道,顺应天道则无咎,故易经曰地之道:承天而顺。从天地人来说,是人法地,地法天,一切以顺应天道而成道,一切道都以“天道”的意志而存在。如果有教无类说的是传道修道,孔夫子认为传道应该不分等类,无差别对待,人人平等。可教无类不等于学也无类,因为学除了要心到、更要有天时。无天时,学而不能习,就像没有翅膀的鱼去学鸟儿飞翔一样,可望不可及。老道认为教可无类,但学无类而类,故,教最终无类而类。”

少年愣在原地……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孔夫子错了?他可是才高八斗的圣贤呀,怎么好像错了?

道士也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少年。

“怎么办?怎么办?”少年不知道该怎么说,突然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懂,字不会认,更不会写,现在连听了那么多年的书都好像是错的……少年心里有一种挫败感。

“不行,我不能什么都不会,我要学点东西,我要认字。”少年的心里猛然暗道。

谷天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道士,突然跪在地上,口中说道:“请道长收我为徒!”

“哈哈哈,老道近百年来,都未曾收徒,因为学而无涯,一家之言未必为大道。你起来吧。”

“请道长收我为徒!”谷天的求知欲让他执拗不起,再次恳求道。

“这样吧,我将在这边呆上一段时日,而恰逢要抄写一本笔记,你是否愿意帮我抄写?”

“我愿意。”

“好,起来吧。”

只见道士伸手凌空一托,谷天的身体感觉被一层气流包裹着,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少年心中一惊,再而一喜:这个师傅好牛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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